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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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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鸷欢 第126节
      温寻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阳台的窗帘,心立刻砰砰直跳。
      这女人真是干特务的好材料,一点点疑问都不放过。
      她本来不想拦着宋韵,只希望宋韵随便看一眼,看不到人就会走。
      可宋韵显然不是随便看一眼,她要穿过阳台的推拉门,她要仔仔细细的看。
      眼看着那一脚就要迈过去,温寻终究没忍住,拽住了她的胳膊。
      “宋小姐。你不觉得你这样特别冒犯我吗?”
      这一拽,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温寻心知肚明,宋韵更是如此。
      所以,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宋韵脸色就变了。
      她甚至半个字都懒得说,直接扣住温寻的手腕狠狠拽开。
      女人在关键时刻爆发的力量很可怕,温寻硬是被甩开往后退了一大步扶住门框才站稳。
      眼看着宋韵急着迈了过去,温寻的心也沉到了底。
      这场纷乱看来是避免不了了。
      她的手紧紧扣着门框,齿尖不自觉的咬紧了唇,静等着眼前这个女人发疯。
      可没想到,她预料中的癫狂场面没出现,宋韵在阳台转了一圈之后竟回来了。
      温寻还在愣怔间,宋韵已经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了。
      “你没事吧?”
      她靠在门框上,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
      陆鸷不在阳台?
      温寻心里直嘀咕。
      但她没有立刻去查看,反倒顺着宋韵的话,眉眼冷峻的看了看宋韵之后,缓缓站直,走到了吧台拿起了手机。
      “宋小姐,我让小叔叔来接你吧。否则,你在我这里这么闹,我真的吃不消了。”
      言下之意,她要跟陆鸷告状去了。
      第148章 他根本无所谓自己是死是活
      到了这个份上,肯定不能让陆鸷知道她来这里找过他了。
      宋韵赶忙过来,摁住了温寻的手。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改天我请你吃饭。我真不是冲你,我是冲外面那些野狐狸的。”
      冲谁,受累的都是自己。
      温寻一句话都懒得说。直接对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韵见她不打电话了,这才收回自己的手。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改天见。”
      她冲温寻挥了挥那小白手。
      温寻盯着她出门,见她关了门还不放心,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这才返回屋里,径直去了阳台。
      这人呢?凭空消失了?
      看不到人,她本能的趴到栏杆上往下看。
      12楼,往下一看头都晕了。
      不会掉下去了吧?
      心绷的紧紧的,明知道这种可能性约等于零,却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下楼确认一下的时候,侧面突然传来了响动。
      她猛地转头,顿时瞠目结舌。
      那个消失的人又冒出来了。
      站在阳台外。
      阳台外?!!!
      温寻惊吓过度,变成了雕像,直到看见陆鸷攀上阳台栏杆往这边翻,她才回过神赶紧过去本能的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等那双脚真真切切的站在了她的阳台上,她那颗心才算落进了肚子里。
      顾不上说话,她先趴栏杆上往下看去。
      原来这两个阳台间有个连接,还不到一人宽,在阳台下方,大概是为了方便高空清理时留的落脚点。
      他刚才躲在这个连接处。
      没有任何安全措施。
      稍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十二楼摔成肉饼。
      “你疯了吗?”
      温寻没来由的生气,转脸就冲陆鸷低吼了一声。
      声音刚落下,她的目光又被陆鸷的手拽住了。
      他正在看他的右手。
      手背上有一块不小的擦伤,血痕明显。
      她想都没想拽过了他的手。
      看一眼,她就松开了,也没跟他说话,转身回到了屋里。
      找到电话,拿起拨通前台。
      “有碘伏吗?麻烦给我送一点上来,还有棉签。”
      她挂了电话,陆鸷已经坐在了刚刚他坐的那个位子上。
      隔着吧台,温寻有一个瞬间很想把手机扔过去,砸他脸上。
      她现在比刚才他在这胡搅蛮缠的时候还生气。
      非常的生气,气的脸都白了。
      “你知道这样多危险吗?这还是晚上,光线又不好,万一你眼瞎没看准踩偏了,我现在就该下去给你收尸了。”
      “收尸?”
      陆鸷那双如夜空般幽深的眼眸突然闪出了一点点星光:
      “你是我什么人?我死了你收尸?”
      温寻被这一句调侃的话堵的白脸变成了红脸,耳根子都烧着了。
      她忘了,应该给他收尸的那个人刚走。
      她恼的咬了咬牙,没好气的瞪了陆鸷一眼。
      “你别在这耍嘴皮子了。陆鸷,我严肃的告诫你,你做事不能总这样不计后果。你太疯狂了,你知道吗?”
      温寻是个长得看起来就很温柔的女人。
      所以即便她现在是非常认真的在生气,呈现出来的效果充其量也就是个炸毛的兔子。
      而这只兔子在教他怎么做事。
      陆鸷端过那还剩小半杯的酒,没有喝,只捏在指尖把玩。
      随着手的晃动,那手背的血色也更明显了。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讲道理。是你说的,不能让她发现我在这里,不然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藏好了,你又埋怨我。那我应该怎么做你才满意?”
      “我让你那样藏了吗?是洗不清重要还是你的生死更重要?”
      她现在很后悔自己当时情急把他往阳台一推。
      她宁可遭受非议也绝不会让他冒险。
      温寻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那只轻轻摇晃的酒杯停了下来。
      陆鸷的目光从那杯中起伏的液体上挑起看向温寻。
      他眼中突然没了戏谑的微光,只剩下一片静默的沉黑。
      “我的生死对你来说很重要?”
      “……”
      这叫什么话?
      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宝宝的父亲,难道将来要告诉孩子,就因为这点小事,他爸没了?
      荒唐!
      温寻突然觉得她跟眼前这个男人在有些事情上不在一个频道。
      她是个很惜命的人。
      从小她就告诉自己,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她有时候确实也很疯,但是她的疯跟他不一样,她是绝不会让自己的性命至于危险之中的,她更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拿生命去冒险。
      他呢?
      他的疯不分情况。
      大事不要命,小事依旧不要命。
      他这具躯体好像是他捡来的,伤害起来一点不心疼。
      她是医生,她知道,这样的人潜意识里都在自暴自弃。
      他根本无所谓自己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