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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他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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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他悔不当初 第6节
      若是萧吟真同那些妓子有了什么呢……
      杨水起知道,这些东西再正常不过,尤其是萧吟,如今十八,都快要二十年岁了,若是没有过,那才是不正常。
      可若是他真不干净了,那她凭什么这么辛辛苦苦追他呢?
      凭什么。
      她不甘心,势必要问个清楚。
      若他真同妓子快活了呢。
      杨水起追了上去,跟在萧吟的身后,问道:“萧二,你同她们去床上了吗。”
      杨水起话问得太过直白,跟在两人身边的肖春,以及萧吟身边的江北都叫这话惊了个半死。
      江北冷汗直出,恨不得直接堵了她的嘴,他直跺脚,道:“杨小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他们都上青楼来了,她怎就乱说了。
      萧吟本都已经要抬步跨出大门门槛,听到了杨水起的话之后,硬生生就顿死在了原地。
      第七章
      杨水起竟隐约都能听到他后槽牙响动的声音,只听萧吟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道:“我只是同兄长出来办些事情,怎到了你的眼里便是来寻欢了。”
      即便是寻欢,谁能同家中兄长一同上青楼快活,不嫌膈应吗。
      他从前只当杨水起这人脸皮颇厚,现下看来,莫不是脑子也沾点毛病不成?
      他本就因
      为将才那群女子烦躁不堪,现下听到杨水起这话险些气笑了出来。
      头也不回就跨出了门。
      杨水起见萧吟气成了这样,也知道自己恐怕是冤枉了他,忙追了上去。
      萧吟腿长,步子迈得也大,一时之间,她跟在他的身后,都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萧二哥哥,我错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的,你莫要生气了。你要去哪里?你是想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萧吟想到方才萧煦交代他的话,即便是再不耐,还是慢了步子下来。
      他不想再提起方才的事情了,只是忽然侧过身去,看着杨水起质问道:“我同你不沾亲,不带故,你喊我萧吟,萧则玉都可,何故喊我……喊我萧二哥哥?”
      杨水起这人,一开口便是“萧二哥哥”,听着甚是刺耳,她若真是他什么远方亲戚,沾点关系,若此喊他哥哥,他倒是也认下了,可两人分明毫无干系,她这样喊他。
      她喊谁都要喊哥哥吗。
      不轻薄吗。
      杨水起却不觉得有什么,她眼中露出了疑惑,“为何不行,是萧哥哥说的,说他和我哥哥是同窗,我喊他一声哥哥也再正常不过。既然如此,我喊他为萧哥哥,喊你必然就是萧二哥哥啊。”
      萧吟叫她这话一噎,一时之间竟就无话可说。
      罢了,同她争执这些做什么呢,只希望萧煦那边快些出来,他也好交差。
      两人站在停放马车的小巷子里头等着,好在旁边也没什么人来往。
      萧吟只想安静地等人,可偏杨水起岂能放过同他相处的机会。
      从前时候,她就是想要逮他都逮不到的,现下这么一个好时机,她自是要抓紧了。
      她想起了上一回在萧家的事情,问道:“萧二哥哥,上一回多谢你为我说话。”
      萧吟觉得杨水起有些颇莫名其妙了,他蹙眉道:“我何时为你说话。”
      杨水起道:“没事,我都晓得的,萧二哥哥是个好人,断不会见别人白白被冤枉,不是为我说话。可若不是萧二哥哥,陈锦梨她压根就不会同我道歉的吧?”
      杨水起回去之后想了许久,分明陈锦梨先前就不曾打算说出真相,否则她醒来之后第一时间为何不去澄清?非要待到谣言愈演愈烈之后,才去解释呢?
      只怕陈锦梨根本就不曾想过道歉的事情,而那日,恐怕也就是她自己掉下了湖,去坑她一把的。
      想明白了这些,杨水起才知道,这陈锦梨分明就是故意的,此人蛇蝎心肠。
      但她想好了来害她,最后关头却又改了口,她思来想去,只能想到那时候和她一同到场的萧吟。
      能叫她改口的,恐怕也只有萧吟了。
      别的不说,杨水起这人,当真不蠢笨,毕竟她爹当年好歹也是名噪一时的状元郎,虎父无犬子,杨水起能蠢到何处去。
      她下意识也不想将人想得如此歹毒,只是事后,越想越不对劲,才将事情猜到了这处。
      但她也知道,萧吟即便出面说通了陈锦梨,也不是为了她,不是因为她比陈锦梨在他心中胜出多少。只是因为萧吟他这人,处心公正,恐怕是叫他知道了事情真相,不愿意以此来坑害了别人。
      若是那日,萧吟不出面,杨家势必要在萧家面前抬不起头来,就连在朝堂之上,也能时时来拿这事来刺他们,他们本就是政敌,天生不对付的,这件事,待他们萧家人来说,也是个天赐的良机。
      但萧吟,不曾这样。
      萧吟看见眼前的“小公子哥儿”,在月光下顶着那张乌漆嘛黑的脸,露出了大白牙,一脸的憨相,忍不住嘴角抽动。
      他道:“眼见为实,我只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你无需多想些什么,换谁我都如此。”
      他亲眼看见陈锦梨自己给自己摔水里头去了,自也见不得人被如此冤枉。
      杨水起“嘻嘻”笑了两声,“我自不会多想,主要是萧二哥哥光明磊落嘛!”
      杨水起的声音在夜晚之中格外清晰,她的声音太过甜润,同眼前的男子打扮格外违和,看着些许滑稽。萧吟现下同杨水起待在一处,竟出奇的没有不耐,甚至就连方才在醉红楼中的烦闷都一消而散。
      只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
      萧吟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立在一旁,瞥过头说了一句,“巧言令色。”
      杨水起也不敢再继续缠下去了,怕缠得他烦了,却不想到,过了一会,身边的男子开口了。
      “不委屈吗?”
      杨水起没想到萧吟会这样问,懵住了片刻,但很快就回了意识,她笑了笑,摇头道:“一开始确实是气狠了,但现下不气了。哥哥父亲相信我,萧二哥哥也相信我,如此,便也无甚好气的了。”
      她如此形事,放纵不羁,自也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她,她不贪心,只要她在乎的人,和她在乎的人,不曾误解她就够了。
      萧吟听到此话,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便不曾说话了,抬头看向了树梢上面挂着的圆月。
      今夜还是两人头一次这般心平气和站在一处,萧吟竟也难得的没有不耐烦,只面上仍旧冷若寒霜,不曾有丝暖意。这副样子,叫杨水起看了,更不敢再去多说些什么了,安安静静等在一边。
      而另外一边,萧煦也已经找到了杨风生所在厢房。
      他方走到门口,就见一店小二迎了过来。
      店小二弯腰垂眉,对萧却道:“这位公子,这里头有人了,小的还带您去别处吧。”
      萧煦道:“我知晓里头有人,烦请你通传一声,萧家大公子想要见他。”
      这店小二听到了来人是萧煦竟也不曾讶异,只还为难道:“萧大公子,您莫要为难小的了,杨公子在里头快活着呢,现下进去,实在不合适啊……!”
      恰在此时,屋子里头忽地传出了一声女子的娇/吟,似乎是在附和着店小二的话。
      店小二抬头去瞥萧煦脸色,果不其然,就见到他的面色冷沉了些许。
      萧煦同萧家人不大一样,他这人不如萧吟那样淡漠无情,对萧家那死板的族规也不条条铭记,就连生得也相较他们那家子人来说,也和善了太多。
      但即便在温润,也终究是带了个萧姓,冷下脸时,同萧吟也有三分相像,身上散发凌冽的气息,竟叫人也不敢说出什么忤逆的话来。
      可店小二谨记杨风生的吩咐,即便是额冒冷汗,却也不敢放人进门。
      萧煦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强行打起了个笑说道:“你同他说,他的妹妹现下和萧家二公子待在一处,在外头等着他呢,若是一会天黑透了,就不大好了。”
      萧煦提及了杨水起,终究是叫店小二松了口风,他应了声,道:“那行,大公子且等会,小的这就进去传话。”
      店小二推门而入,萧煦透过门缝,看见杨风生的腿上坐了一个女子,衣衫凌乱……
      还不待他继续看下去,门就叫人阖上。
      店小二凑到了杨风生的耳边将萧煦的话同他说了。
      拿杨水起来说事?
      杨风生听后,冷笑了一声,萧煦这人,脸皮也挺瓷实。
      他三下两下就将怀中坐着的女子衣衫褪了干净。
      女子没料到杨风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呼,她脸色红润了些许,扭捏道:“爷……还有外人在呢。”
      杨风生这人当真奇怪,来了青楼两日,两日不曾碰人,偏偏现下外头来了人,叫他生了趣,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不成?
      但旁边有人在,确实叫刺激,她也不是不愿,但还是稍微半推半就了一下。
      杨风生不曾理会怀中的女子,只是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来,对店小二道:“既然萧公子这样愿意凑热闹,那便让人进来吧。”
      店小二再看,出去开门。
      萧煦一进来,就看到了女子赤裸的背部,她被杨风生拥在怀中,杨风生的手也不安生地在她腰间游走,惹得她怀中的人时不时地发出声响。
      萧煦脸色从没今日这样难看过,他脸色阴沉到了极至,偏偏杨风生却还在挑衅于他。
      杨风生的下巴靠在女子的裸露的肩膀上,不怀好意地朝着萧煦挑眉,道:“萧大公子,这么喜欢看人行事?从前倒不晓得你有这等癖好,喜欢看这些早说啊,我这人也叫大方,就算是尽同窗之谊,也保管
      叫你看个够啊。”
      他的嗓音相较平日而言,带了几分沙哑,随着怀中女子喘息涟涟,那双狭长的眼中都爬上了欲色。
      萧煦忍无可忍,俯视着坐在椅上的杨风生,咬牙切齿道:“够了,杨子陵。”
      杨风生微微抬首,直视着萧煦的眼睛,“究竟谁该够了?我办我的事,你非要闯?”
      萧煦道:“我是谁?杨子陵,我是谁,你说不认识便是不认识了吗?两年,你同我在书院做两年同砚,两年住在同一处院子,回了京城之后,便说不识,有你这样的人吗。”
      萧煦始终不明白,分明两人在白鹿山书院之时,杨风生还不曾是这样,而他同他之间的两年同窗情谊,回了京城之后没有多久,杨风生就怎么也不认了。不论萧煦说什么,杨风生都不愿意见他一面。
      萧煦如何能够释怀?
      杨风生听见萧煦说这话,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继而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萧祁明。两年嘛,我不过是拿你做打发时间的玩样,见你一副没劲的样,觉着有趣,怎地?你以为我想同你搞断袖那一套啊?”
      他的话就若一把淬了毒的利剑一样,扎到了萧煦的心口。
      萧煦的嘴唇都有些发白,“断袖?你非要这般辱我吗。”
      他竟然将他们之间的情谊,归结为断袖?
      奈何杨风生看都不看他一眼,手上动作越发厉害。
      杨风生道:“滚吧,萧煦,我要办正事了,你愿意看,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