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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人嫌哥儿重生后袖手旁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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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但闵谙的学问不错,槐轻羽跟着学了一些, 但没有面对林大儒那般认真。
      谁知被闵谙看出了端倪。
      闵谙将槐轻羽叫过去,“二公子, 对老朽的教学不满意?”
      他生平最爱听戏, 此刻正身穿一身华丽的戏服,学着武生一般托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脸上还带着面具。
      槐轻羽见着这怪异的举止,垂下眸子, “学生不敢。”
      “不敢?”闵谙走到槐轻羽面前,手一抬, 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便自他空空如也的掌中变了出来。
      槐轻羽立刻被吸引住了,好奇的盯着那朵牡丹花。
      闵谙冷哼一声,对槐轻羽道,“送给你了,拿着吧。”
      槐轻羽于是伸手,准备接住牡丹花, 然而刚要碰到,那多牡丹便“砰”得一声, 瞬间炸开。
      无数花瓣自空中落下, 倾泻在了槐轻羽的头发上。
      槐轻羽拿开那些花瓣,本以为是绢布做的假花瓣, 谁知却是真花。
      这么神奇的戏法,怎么做到的?
      槐轻羽眨了眨眼,看向闵谙,在满天花瓣飞舞、朦朦胧胧里,闵谙突然像猴子般翻了几个跟头,落地后就开始使用戏法变脸。
      他脸上的面具一层层落下,活怒或嗔、或喜或悲,最后所有面具脱落,露出了真容。
      他的真容是一张苍老的,长满了皱纹的老脸。
      槐轻羽真佩服他。
      年纪这般大了,翻跟头还翻得飞起。
      闵谙问,“我刚刚在表演什么?”
      槐轻羽老老实实回答,“先生在表演变脸。”
      闵谙于是笑道,“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场为官之道,变脸。无论喜怒哀乐,都不轻易露出真面目,这乃是变脸的精髓。”
      “为官之道?这也能教学吗?”
      闵谙道,“老朽在官场沉浮数十年,敛财无数,最后还能安然退下来,告老还乡,这难道不是学问吗?”
      师兄让他好好教槐轻羽,可他哪有学问?
      他从前读的书,早就在几十年的声色犬马中,全都还回去了。
      不过,知识没有,别的倒有很多。
      闵谙继续道,“你不是要科举做官吗?一个哥儿,选择这条道路不容易啊,不过,这点既是你的短处,却也是你的长处。别人都觉得哥儿不堪大用,所以利用自己的哥儿身份,在必要时像那些男人示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哦!”
      槐轻羽拧起眉,“示弱?怎么个示弱法?对男人撒娇卖痴,出卖色相是示弱,对男人跪地求饶、俯首称耳也是示弱,可是这些学生做不到,还请先生明示。”
      闵谙道,“这点你不必特意学,你是哥儿,在满是男人的朝堂上,只要不锋芒毕露、不咄咄逼人,不让他们有威胁感,就能麻痹他们,在他们眼里就是柔弱。”
      槐轻羽觉得这点说的有点道理。
      考童生试前,所有人都反对,觉得他考不上。
      明明前朝就有七岁神童当宰相的例子,却没有人愿意给他一点信任,相信他也能做出奇迹。
      左不过是因为觉得他是哥儿,考科举是在折腾着玩儿,怕他折腾不出名堂浪费时间,误了嫁人的好年纪。
      而男子却没这点顾虑。
      与其说是他利用自己的哥儿身份示弱,不如说是被轻视。
      “学生受教了。”槐轻羽朝着闵谙弯腰行了一礼,迫不及待告辞道,“学生学完了,能离开吗?”
      “急着走做什么?”闵谙笑眯眯的拉住槐轻羽,“老朽最后还要教你三句真言。”
      槐轻羽于是只能老老实实继续听。
      闵谙于是缓缓列举道:
      “第一句,便是‘我考科举不是为了做官,只是喜欢读书,想要造福百姓而已。’
      “第二句,别人给你好处,你要先推让,‘在下做此事不是为了求回报,只是真心想要帮助阁下。既然阁下非要酬谢,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第三句,受了别人恩惠,要记得报答,最简单的便是奉上财物感谢,‘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槐轻羽听了,评价道,“这些话听起来好虚伪。”
      怪不得都传闵尚书贪污受贿,横行霸道,最后却没有被砍头。
      这种虚伪的官场老油条,想死也难。
      他虽然不喜这些虚伪客套,但他前世加上今生,活得还没闵谙一半长久,说明闵谙身上,肯定有许多他要学的优点。
      闵谙站在槐轻羽面前,挺直了脊背,抬手示意道,“你来与我演示一遍。”
      槐轻羽于是认真的学着说了一遍。
      他向来是个好学生,做得与闵谙教得如出一辙。
      待他说到最后一句,“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时,闵谙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适时地伸出了手。
      肥胖的掌心朝上,闵谙用为难的口气说道,“我教你道理不是为了要酬劳的,不过既然你非要酬谢,我就却之不恭了。”
      槐轻羽张了张唇,目瞪口呆。
      他有种被设了圈套,不得不往里钻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弯了弯唇,将身上带的银票和银子都交给了闵谙。
      “这怎么够?我的教导之恩,就值这么点银子?”闵谙将东西塞进了腰包后,摸了摸鼓囊囊的腰包,犹嫌不够,眼睛不断在槐轻羽身上逡巡着,誓要将他收刮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