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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年代娇妻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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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年代娇妻难当 第18节
      幸好前世没怎么听过岛上因台风出现什么人命事故,颜昭若害怕了一会儿,也就冷静下来。傅师长的勤务兵提前一天帮忙备好了半个月的食物,他们不出门也饿不着。
      颜昭若拿了五十块钱,想当做一个月的生活费交给傅太太,可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肯收,她不好意思待在人家家里闲着啥也不干,于是力所能及地帮忙刷刷碗,扫个地什么的,再想干点其他的,傅太太就不让了。
      “这些不用你弄,学了一个多月了,去和傅嫣好好玩玩吧,等大学开学,就又得天天学习了。”
      颜昭若就和傅嫣窝在屋子里玩了一周,她有很多小说,两人交换着看。颜昭若会画画,且画人物特别像,给傅嫣画了几张后,惹的她高兴地在床上上蹿下跳,傅太太听见动静推门进来,也被颜昭若的画技惊艳到了,坐下请求她帮忙画两张,颜昭若便给她们画了两张母女像,画完被傅太太找了个画框裱起来,挂在卧室墙上。
      颜昭若还教给她们不少美容护肤的小技巧,比如脸部按摩操,可以去水肿和防止脸部皮肤下垂,还用芦荟做了面膜,敷完脸摸上去果然光滑白皙了许多。
      傅太太被她层出不穷的小惊喜弄得不停惋惜叹气:“这么好的媳妇,小秦怎么就答应离婚了呢,他该不会眼睛不好使吧?”
      说完发现颜昭若脸色淡淡的,以为提起了她的伤心事,便连忙转移话题了。
      -
      台风在岛上肆虐了一周,结束后岛上居民的房子很多出现了损坏的情况,部队士兵们抢险救灾后,又被派去帮忙修缮房屋等一系列灾后工作。
      颜昭若自从那天和秦崇宇领了离婚证,已经半个多月没见过他,当然她也没想见到他,因为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第一次站在教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讲课,颜昭若提前准备许久,还是有些紧张。但长得好看又有能力的人,走到哪儿都吃香,当老师的第一天,她就迅速折服了在座的所有学生,让那些平时喜欢调皮捣蛋的男生,也不敢再在她的课堂上玩闹,因为她漫不经心地扫过去一眼,男生们就红着脸庞自觉端正坐姿,唯恐给美女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经过两天的紧张忐忑,熟悉了老师这份工作和自己的学生们,颜昭若就享受起当老师讲课的感觉,孩子们专心致志地盯着她,全程认真听讲,再加上她会给每堂课都用心做教案,把一些枯燥地学习过程编成简单好记的顺口溜,或者好听上口的曲调,将这些搭配在一起,学生们的英语便突飞猛进。
      只是也并非一切都是顺心如意的,从开始讲课的第一天,颜昭若就发现教室里坐着的某位学生很眼熟,再定睛一看,这不是郁珊珊吗?
      说实话她没见过郁珊珊几次,但对这个人就是本能的不喜,但她也没有刻意为难对方什么,权当空气就是了。
      然而她不想惹是生非,人家却不是这样想。
      每天走进教室,颜昭若都能立刻感受到一股带有强烈怨恨的死亡射线,往自己身上投来,尤其是当她讲课讲到兴奋处,教室里学生们也被她的情绪感染,气氛一片大好的时候,那眼神就更恐怖了。
      下课后颜昭若喝了口水,借着围过来问问题的学生们的遮挡,往教室角落瞥了一眼,只见郁珊珊臭着脸,头顶一片黑云,即不跟其他同学说话,也不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里出什么事了。
      郁珊珊家里没出事,她就是心里烦得慌。
      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到颜昭若,真是阴魂不散!
      看上秦崇宇,颜昭若是他老婆,来学校上个英语课,颜昭若也能成为她的英语老师。而且上课就上课呗,还总喜欢弄些幼稚的小手段,让所有同学都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老师罢了,她就这么喜欢受人瞩目吗?
      郁珊珊暗暗撇嘴,不都说资本家是高傲的吗?
      这是家里人被打成黑五类,没人捧着她了,所以才跑来学校找存在感吧!
      中午下课,郁珊珊特意走的晚了些,等老师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人了,她走过去看了看,确定里面只有颜昭若一个人,便冷着脸走了进去。
      “喂,你父母不是资本家吗,怎么能当老师的,学校领导同意了吗?”
      颜昭若翻译着小说,冷不丁地听见一声喂,吓得抖了一下,抬头见是郁珊珊,便反问:“学校不同意你觉得我能坐在这里吗?”
      郁珊珊哽住,颜昭若大概也明白她为什么讨厌自己,就是那回她想找自己一起复习,顺便让她教她英语,被她拒绝了,从此就怨上了,但她又没收过她的钱,不想教也犯不着恨她恨地眼珠子都差点挤出来吧?
      好几次上着课一转眼又发现郁珊珊在瞪自己,她都替她累的慌。
      难道是上次她去家里探望庞翠,被秦崇宇赶走,所以她顺带地恨上加恨,才把她视作眼中钉?
      肚子咕噜一声,颜昭若觉得饿了,她合上钢笔帽站起来收拾稿子,“还有,你怎么说我父母是资本家,谁告诉你的?”
      郁珊珊的视线被她那双白玉纤细的手吸引住,她自己的手常年干粗活,又黄又糙,这么一想就更恨资本家了。
      “这还用别人说嘛,我自己猜的!”郁珊珊挑衅地冷哼一声,“难道我说错了?不然报考那天,你会英语为什么要遮遮掩掩,这年代会英语,又穿的那么讲究的,都是臭老九,吸人民血的资本家!这几天听你讲课,你英语那么流利,我果然没猜错!”
      颜昭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外面是一件洗到褪色的的确良外套,平平无奇毫无亮点,哪里讲究了?
      她觉得郁珊珊被怨恨冲昏了头脑,而且肚子又咕噜了一声,便不想再和她纠缠:“如果你不想让我当老师,可以跟学校领导反应。”
      说完见郁珊珊立刻瞪大眼睛,似乎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到了,便挤出一个假笑又补了句:“我觉得领导应该不会搭理你的,所以你最后只能忍着,要么就退学。好了,我去吃饭了,要锁门喽!”
      颜昭若把她赶出去,锁上办公室扬长而去。
      郁珊珊拉着脸看着她的身影,抬手摸了下鼻尖,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竟然就被气的爆了一颗痘!
      这臭老九别以为有个营长男人就能无法无天了,今天她总算想到整治她的办法,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于是连午饭都顾不上吃,郁珊珊直奔校长办公室,一进去就质问校长为什么让资本家的后代进学校里给孩子们当老师,她要求颜昭若赶紧滚出去,不然就上报给岛上的部队领导。
      结果校长面不改色地让她赶紧去上报,去晚了傅师长可能就不在办公室了。
      郁珊珊握着拳头气急败坏地就又一口气跑到部队大门外,给守门的士兵递了个话,说要见傅师长,士兵便进去通告,过了会儿回来了,告诉她傅师长说孩子们的教育比什么都重要,国家目前急需人才,所以颜昭若进学校当老师是他亲自批准的,让她赶紧回去别闹了,几句话就给她打发回来了。
      第二天颜昭若照常进教室上课,看到闹了一圈也没个结果的郁珊珊,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但是一看她进来了,便立刻一翻眼皮,再次发射起死亡射线。
      面对无能狂怒,颜昭若不痛不痒,甚至觉得有这样的学生在,增加不少她教课的乐趣。
      之前她不想搭理郁珊珊,可现在居然产生了想逗一逗她的想法。
      “郁珊珊,你来回答一下,who,hard in your class?应该填写下面哪个单词?”
      郁珊珊没想到她会忽然提问自己,愣了两秒才站了起来,这几天她上英语课光顾着瞪颜昭若了,已经忘记自己坐在这里究竟是来干嘛来的,而且她连这句英语是什么意思都不懂,根本回答不出来,便面无表情,红着脸索性闭嘴不言。
      颜昭若没想到她打算参加高考,却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也没太难为她,“应该填is working,who是主语,working在这里是名词,需要加入系动词be,hard为形容词,修饰名词working。听起来有点绕,但只要掌握主谓宾定状补,英语学起来并没有那么难,郁珊珊你想参加高考,上课要用心学呀,不能总是开小差,坐下吧。”
      郁珊珊比她还年长两三岁,却当着那么多稚气未脱的孩子们的面,被训的脸红到几乎滴血,坐下后胸口一起一伏,强压着怒气,怕自己控制不住扑过去手撕了颜昭若。
      颜昭若发现她又瞪了过来,就退回来又往她旁边一站,语气满是关切地柔声问:“珊珊,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啊,下课去医院看看吧。哦我给忘了,你自己就是医生,那应该不用我多说的。”
      郁珊珊:“……”
      待颜昭若走开后,郁珊珊耷拉下脑袋,唯恐没忍住一个眼神过去,颜昭若再提问或关心她。
      看着郁珊珊彻底老实下来,颜昭若拿高课本,挡住了悄悄弯起的朱唇。
      -
      台风那几天秦崇宇带领着士兵们参与抢险救灾的工作,等台风过去,又代表海岛,领着自己的营队去山里和其他地方部队参加实战比赛,一去就是十多天,等回来后去傅师长办公室作比赛报告,傅师长一见他那胡子拉碴得沧桑模样,惊道:“怎么瘦了那么多?”
      秦崇宇总是把自己收拾地一丝不苟,再苦再累,只要有条件肯定会把胡子刮干净,不像其他那些大汉,每天训练完一身臭汗,还以那是男人味而自豪。
      该不会是离婚了,心里憋着难受呢,所以才忽然瘦得眼窝都塌下去了,胡子也不刮了?
      傅师长第一次意识到失恋的魔力这么强大,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才接着问:“比赛结果如何?”
      秦崇宇回答:“我们营队赢得了第一名,主办比赛的张司令说您御下有方,想找机会请您过去交流练兵经验。”
      “好小子,真给我长脸!”傅师长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齐团长要被调到其他地方了,空出来的这个团长位置,我看你挺合适,就是不知道政委他们怎么看,我就先给你透个底,你可别说出去。对了,快给我讲讲比赛经过!”
      秦崇宇就讲了比赛时他们在山里和对方打游击的事:“我们营队分散开,我带着郑东虎那个连队,在山腰上埋伏了四天,随身带的粮食都吃光了,冬天也没个野果子吃,饿得差点啃树皮,好在果然叫我们给蹲到了,最后直接抄了对方老巢。”
      “怪不得瘦成这样,晚上到家里去,让你婶子做点荤菜,好好给你补补,”傅师长眼珠子一转,“哎呀小秦,按理说我不该跟你说这个,但你这么聪明,怎么在男女这事上一点不知道拐弯呢,那天居然还和昭若一起骗老子,你以后自己这点小九九能一直瞒下去吗!”
      秦崇宇张了张嘴,话题突然从比赛被拐到私人感情上,他就变得寡言起来。
      “晚上过去后,记得在昭若面前多讲讲你比赛的事,女人嘛,哪个不喜欢强悍的男人,到时候你再给她看看你这模样,让她心疼心疼,说几句软话,这矛盾也就过去啦。不然这么好的老婆让你给弄丢了,你再有本事还是光棍一条,那有什么用,说出去老子都嫌丢人!把昭若哄好了,然后麻溜地带着她过来复婚,知道吗?”
      傅师长和他父亲以前在一个部队当过兵,感情很好,所以他机缘巧合来到傅师长的师里,对方虽然在公事上不假辞色,到了个人生活上,却没少为他操心。之前颜昭若还没来随军的时候,就好几次命令他给颜昭若写信,不能冷落了妻子,现在离了婚,自然更是费尽心思想让他和颜昭若重归于好。
      只是……
      秦崇宇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些主意虽好,对颜昭若来说却都是无用功,而且恐怕他越是这样做,人家只会越烦得慌,还嫌他碍眼呢。
      在心里腹诽完,秦崇宇才点头答应,暂时让傅师长停止了唠叨,反正到时候他怎么做,傅师长也不一定能看见。
      -
      晚上颜昭若见到秦崇宇跟着傅师长回来,并没有感到惊讶,淡淡打了声招呼,就进厨房帮傅太太做饭。
      傅太太赶她:“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这里不用你,小秦比赛完才回来,你帮我问问他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菜。”
      颜昭若不去不行,笑了笑从厨房里出来了。
      秦崇宇正站在院子里和傅师长聊被台风刮断的那颗石榴树,她一出来,傅师长立刻扇动鼻孔说饭菜好香,然后背着手进去看做什么吃的去了。
      秦崇宇和颜昭若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半个多月没见,秦崇宇解释道:“我这段时间出去比赛了,才回来,你在这儿住着感觉怎么样,第一次遇到台风,没吓到吧?”
      颜昭若:“那你辛苦了,我在这住着挺好的,台风那几天都窝在屋子里,感觉还行。”
      她声音清软,语气却充满敷衍,似乎连客套都不想跟他客套一下。
      秦崇宇借着客厅里透出来的灯光,看着她白净柔美的脸庞,并没有因为借住别人家变瘦,气色反而比先前还好不少,一双眸子也清亮清亮的,看来在这住的确实挺自在,而且她和傅嫣年龄相差不大,有那个小丫头和她作伴,他出去的这段时间还总是担心她住的不习惯,这下便放心了。
      他点点头,又问:“这些天都做什么呢,我改天会出岛一趟,给你买几本小说吧,还有想吃什么,都一并带过来。”
      颜昭若说不用:“婶子帮我在学校暂时找了个英语老师的工作,我白天上课,晚上要做翻译,没时间看小说,也没什么想吃的。”
      秦崇宇被她疏淡的神情弄得怔愣了下:“那挺好的,你以前就想当老师,这下心愿达成了。”
      这时傅嫣从客厅跳出来,一脸雀跃道:“颜老师,咱们今天还没做操呢,现在来吗?”
      颜昭若呼吸一滞,想说今天就别做了吧,秦崇宇已经开口问道:“做什么操?”
      傅嫣笑着回答:“健身操,颜老师教我的,我们现在每天都会做一遍,可好玩了!”
      “你从哪儿学的?”秦崇宇问颜昭若。
      “就是闹得玩的,饭菜应该做好了,我进去看看。”颜昭若说完推着傅嫣进去了。
      这健身操是她前世在九十年代跟着邻居家小姑娘学的,能锻炼身体又能减肥,但做的时候运动幅度过大,容易龇牙咧嘴的,她教傅嫣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秦崇宇问起来,她就不愿意多说了,免得他再追问这健身操要怎么做。
      傅太太隔着厨房窗户,把他们相处的全过程尽收眼底,等颜昭若和傅嫣进来了,便回头瞪了眼女儿。
      “咋就这么不会看眼色呢?”
      傅嫣被瞪的莫名其妙,她做啥了,就没眼色了?
      颜昭若端起盘子立刻又出去了,没敢逗留,怕傅太太再转过头念叨她不给秦崇宇哄一哄的机会什么的,这几天她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实在是怕了。
      晚饭吃很尽兴,就是这顿饭菜的用意没能达到,傅太太站在大门口,看着秦崇宇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问都不说,这俩孩子到底闹什么矛盾了呢?”
      傅师长拉着她的胳膊,走回来把大门反锁了。
      “可能都还没消气呢,再等等吧。”
      “也只能这样了。”傅太太喃喃道。
      -
      一个多月过得很快,这天清晨浓雾还没散去,颜昭若站在院子里刷牙,傅嫣自从考完之后就懒瘾大发,不到七八点钟绝不起来,所以还在床上窝着呢。
      大门被急促地敲了几下,她漱了个口去把门打开了。
      傅太太择着菜也从厨房窗户那儿探出头来:“谁呀?”
      傅师长的勤务兵笑着走了进来:“阿姨,是我,您快看看这是什么?”